指尖上的中考:当盲文成为希望的阶梯
【来源:易教网 更新时间:2025-12-22】
昨日清晨,海淀区盲人学校考点的教室里,一片静谧。30名身着蓝色校服的考生,正埋首于考卷之间。没有喧闹的讨论,没有匆忙的脚步,只有指尖在纸面缓缓滑动的沙沙声。一位考生低垂着头,几乎贴着试卷答题;另一些人则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抚过盲文点字,像在触摸一片未知的星空。
这是北京中考首次为盲人考生开设的特殊考场,试卷分为“盲文卷”和“大字卷”,试题内容与普通中考卷完全一致,但交卷时间却比常规延长了75分钟——只因他们需要更多时间,去“读”懂每一道题。
我曾以为,盲文只是课本里的符号,是遥远而抽象的词汇。直到那天站在考场外,才真正明白:那是孩子们用指尖丈量世界的路标。一位监考老师轻声说:“他们读题要摸很久,盲文卷的每个点都得靠手指‘走’一遍,时间自然要多些。”这75分钟的延长是尊重。是教育公平最朴素的注脚。
盲文是桥梁
“盲文太难了。”李妈妈坐在学校南门的小石阶上,声音里带着疲惫的温柔。她16岁的女儿从出生就失明,小学一年级就进入盲人学校。每天,她要跨过半个北京城,送女儿上学。昨天考试前,女儿用的是盲文卷——纸张上密密麻麻的凸点,是她唯一能“看见”的世界。
我问李妈妈:“孩子学盲文,是不是特别吃力?”她点点头,又摇头:“是难,但比难更难的,是看着她努力的样子。我连她的盲文教材都看不懂,只会‘写’她名字的拼音。可她从不抱怨,每天练盲文到深夜。”她顿了顿,声音轻了下去:“这次中考,她想完整走完这一程。”
盲文系统,对普通人而言是陌生的符号,对盲人学生却是生命的语言。它是桥梁。北京市教育考试院开始统一制作“盲文卷”和“大字卷”:盲文卷用特制纸张,点字清晰;大字卷则用放大字体,配护眼灯。这背后,是教育者默默的坚持,为每个孩子提供平等的起点。
家长的沉默:爱在无声处
考场外,李妈妈的等待是无数家庭的缩影。没有家长群的喧哗,没有手机屏幕的闪烁,只有她安静地坐在石阶上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。她曾担心女儿“成绩不突出”,但中考对她而言,是“体验”二字的重量。
我见过太多家长,总在分数上焦虑。可李妈妈说:“她能考完,就是赢了。”这句话像一滴水,落进我的心湖,泛起涟漪。教育是一场陪伴。当孩子用指尖触碰试卷时,父母的爱,早已在无声中化作支撑。
这让我想起去年采访过的盲校教师王老师。她带过的学生中,有位孩子因视力障碍,小学时被同学嘲笑“看不见”。但王老师从不提“特殊”,只说:“我们和别人一样,只是换种方式看世界。”她教学生用盲文写日记,用指尖“画”出星空。如今,这位学生正准备参加职校考试——教育给了她选择的权利。
教育公平:从考场到日常
北京中考首次启用盲文卷,不是偶然。它始于海淀区的试点,如今已成常态。这背后,是教育者对“公平”二字的重新定义:公平是给每个人适合的工具。
一位教育专家曾对我说:“特殊教育的终极目标,让他们‘像自己一样’活出尊严。”这句话,刻在了每个盲校教师的心上。他们教盲文,教生活技能,教孩子们如何用指尖“读”世界。而家长,从最初的担忧,到如今的释然,也成了这场教育变革的参与者。
记得有次去盲校,看到孩子们用盲文笔在纸上“写”作文。一个女孩写道:“我的世界是点,不是黑。”——没有抱怨,只有力量。这种力量,来自教育,更来自社会的善意。当考场延长75分钟,当护眼灯为弱视考生亮起,我们看到的是‘正常’。
你我皆可成为光
李妈妈的女儿考完语文后,走出考场时,她轻轻握住了妈妈的手。没有言语,只有指尖的温度。这让我想起一句话:教育不是填满一桶水,而是点燃一把火。
作为家长,我们常问“孩子该考多少分”;却忘了问“孩子想成为谁”。盲人考生的中考,它是一面镜子:照见我们对“差异”的态度,照见教育真正的意义。
你我皆可成为光。或许,只是多给身边的孩子一个机会,多理解一次“不同”。当孩子用指尖触摸试卷时,我们不必惊呼“太难了”,而是说:“我陪你一起摸索。”这微小的陪伴,就是教育最温暖的开始。
我想对所有家长说:孩子的路,不必和别人一样。他们用盲文写下的答案,或许不完美,却无比真实。就像李妈妈说的:“能走完这一程,就是骄傲。”——这骄傲,属于每个孩子,也属于我们。
中考的钟声终会敲响,但教育的钟声,永远在人心深处回荡。它不声不响,却足以照亮无数个“盲文点”。
- 杨教员 大连工业大学 化妆品工程与技术
- 张教员 兰州交通大学 机械设计制造及其自动化
- 杜教员 西北师范大学 物理学师范
- 赵教员 兰州大学 理论物理
- 周教员 兰州大学 能源动力
- 果教员 兰州大学 应用数学
- 张教员 同济大学 土木工程
- 袁教员 兰州大学 地质
- 谭教员 甘肃农业大学 电气工程及其自动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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